雾绕云蒙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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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必在城市呆得太久了吧，鬼使神差，座上了去易县的公交车。早就听说易县有个云蒙山，风景不错，问了旅行社，没有了当天去那里的组团游，便一个人背着个小包，买了瓶绿茶，带上借来的数码，便踏上了这条探索之路。
早班的公交车，人少。除了一个胖胖的司机，全部乘客就是我了。司机点着了烟，不住地看着手表，打着电话，问着前面班车司机载客的情况。我坐在第一排，相当于副司机的位置，有一句无一句地搭着话。一会儿车便启动了。稀稀落落地上来了几个人，车厢里便不再显得那么单调了。天有些阴，见不到昨日灿烂的秋阳，而且还有些冷意，让我略感有些落寞。但出城以后，面对车前不断变换的风景，兴致渐渐提了上来。两旁的树叶已开始泛黄，地里的庄稼也已收割完了，只剩下些破败的秸杆，垂头丧气地立在那里，静静地等待着严冬的来临。远山渐近，高高矮矮；道路便如灰色的丝带，向山中飘来飘去，引人无限的遐想。到了县城，一问云蒙山，说打车还要半个多小时的样子，不油得有点后悔。但即来之则去之，索性叫了出租，一路狂奔，向深山而去。下了正路，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曲曲折折的乡间马路，终于进了山前，我看到了它——云蒙山，连绵的几座山峰，煞是雄伟。雾云在山间萦绕，远远的山尖，都浸没在云的怀抱里，只留下依稀的轮廓。
顺着羊肠小路，慢慢地上得山来。这一次，我终于可以看清它的颜面了。许多的遐想，便随着曲折的山路，从心间涌起。一面是几乎直上直下的山崖，一面便是深深的山谷。若不是山坡上葱茏的山野绿树，还有叫不上名的野草野花，我想一定会让人毛骨悚然的。我用力向上攀爬，感觉越来越难行。忽然，耳边响起了淙淙的水声。是山间的清泉吧？果然，在山间小路的一边，一条蜿蜒的溪流，正沿坡而下，越来声音越响亮。水声引起了我无尽的想往，便努力向上爬去。偶尔路过一座木制的小桥，那桥边，悠然出现了一汪潭水，在几块怪石怀抱之中，清可照人，象一面平镜，又象一把吉它，在这无人喝彩的山间，默然弹奏。掬一捧清泉在手间，感受着丝丝凉意，爬山的劳累瞬间烟消云散了。爬上讲经台，略做休息。环目四望，风景尽收眼底。四处的秋色层层叠叠，忽近忽远；云雾轻绕在远山，在身旁，仿佛置身仙境。清新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甜丝，是山下漂来的柿香。伸开双手，便有可触摸到白云的感觉。传说鬼谷子在此讲经布道，又传说有位仙人在此修炼，有仙人洞为证。如今岁月久远，鬼谷子现在身在何方呢？仙人又到了何处？无人知晓。
; H% U0 v8 w, I/ a+ D% L) D9 P5 N此时阳光撒下，大山在蓝天映衬下显出了清晰的轮廓。只有远处的山顶与山峰，仍就隐映在云蒙雾海之中，显得深不可测。越是神秘的地方，越能勾起人们探奇之心。我离了讲经台，继续向上吃力前行。两侧高山渐渐压了下来。轻喊一声，有了悠远的回响。偶尔，能听到远处山中的游人大声的呼唤，但身在何方却遥不可见。真是空山不见人，但闻人语响啊！就这样慢慢地爬行，来到了百步峡，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了。掏出门票，看了看背面的导游图，天啊，才走了三分之一的样子，离主峰天门山还远着呢！索性找了块大石板，就势一躺，静静地体味这山中的静寂。手在空中抚摸着白云，耳听着山间跳动的泉水，还有不时刮过的习习凉风，想，这一辈子总在这里该多好。不油得想起了众鸟高飞尽，白云独去闲，相看两不厌，只有敬亭山的诗句。望着远处遥不可及的山尖，还有山崖上挺立的小树，我想这山，这泉，这水，这树，这草，就这样静静地矗立多少年，而且还要一直矗立下去。他们不去争什么官位金钱，不去想什么豪车美味，这最简单的行动中，诠释着最深刻的含意：自然的伟大，人类的渺小。
一只喜鹊掠过头上的树枝，清叫了几声，便消失在远处层林尽染的山中。但那叫声象是有无数的应答，在山间回响。我抬起手来，轻拍两掌，便听到也似有人回应着我的掌声。是轻轻摇曳的红叶树，还是头顶上的那一线蓝天呢？是两旁耸立的山影，亦或是延伸到远处的小溪吧！因为空荡的山峡中，前后无人，只我一人独自留着。再向山上望去，远远看见了山尖上，似有一座小亭正遥望着山下，象是向山下的人招手。我休息片刻，鼓足力气又向山上爬了几十级，但见远处的高山仍就那么高不可及，仍就那么云雾轻绕。问了一个下山的游人，他说，还远呢！不过，山顶上的风光确实不错。
4 V' {$ p5 v2 b: f+ {- C1 @2 U+ w" v& [但我实在没有气力了。
下山的时候，看山门的年轻女孩，懒懒地躺在椅子上，合着双眼，沐浴着暖暖的秋阳。我问她：“这风景好吗？你们经常上去吗？”她轻轻一笑：“没什么意思，太累。你们那里现在兴什么牌子的手机？”
$ N; Q8 y) F! R3 }- x" w7 Y, C: @我心里无奈地一笑。